别爱我，没结果。
众生皆苦，惟我独甜。
【晨曦列车青白】覆辙（九）完结
许仙从床上猛地坐起来，窗外繁星似野，有蛙声阵阵。他分明记得自己下午去找了白姑娘还与她喝了酒，后来就感觉到肺腑一阵烧灼，在然后就是天旋地转……
“酒有毒！”
“不是酒有毒，是喝酒的杯子有毒。”
许仙情急之下喊了出来，随即身边传来的另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。
“小……小青！？”
小青牵着白素贞的手正在床前守着他，他如今也不想再掩饰什么，索性连幻化都解除，反正他男身女身都一个模样，实在不能用兄妹糊弄过去，索性承认下来。
“正是小爷我 ，嘶～”
他有心作弄许仙，吐了吐鲜红分叉的信子，清亮的眼中显出蛇类特有的竖瞳。
“妖……！”
许仙看到那足有几寸的舌头，白眼一翻，又晕了过去。
“小青！你又把他吓死了可怎么办！”
“放心吧姐姐，返魂香还点着呢，他死不了。”
“我看你是公报私仇！”
白素贞摇着头掐了掐许仙的人中，他在返魂香的作用下，蹭的又坐了起来。
“蛇妖！”
小青饶有兴致的晃了晃尾巴。
“许郎君你别怕，我们虽然是妖，但一心向善……”
“其……其实我不怕蛇的！”
“噗……你，不怕蛇？”
小青瞧着他哆哆嗦嗦的样子，憋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我……我刚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，你看这个！”
许仙从枕头下掏出一个香囊，里面装的却不是香料，而是三片泛着青翠绿色的鳞片。
“我找猎人看过，鳞片长这么大，必定是百年以上的蛇……那天在我房里的病人，就是你吧，小青？”
‘原来这三片护心鳞应在这了。’
“你明知道我是妖，怎么还留我们？”
“两位为百姓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，我觉得，你们肯定不是恶妖……我也曾看过几本闲书，搜神记啊，太平广记什么的……”
许仙挠挠头，觉得不务正业的自己有些丢人。
“那许郎君可愿听一个白蛇报恩的故事？”
………
“原来白姑娘是为报恩而来，虽然我没有那时候的记忆，但我觉得举手之劳，不应求什么回报。”
“许郎君医者仁心，素贞敬佩。但天理循环，这恩即使你不求，我却一定要报。”
“所以，你就赶快想一个愿望，不管多难，我们帮你办成了，咱们就算两清了。”
小青忍不住插嘴，他实在受不了这俩人你来我往的客套。
“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？”
“你先说来听听。”
小青翻了个白眼，贪婪果然是凡人的本性，装的那么无所求给谁看，虚伪。
“那我希望二位能留在保安堂！”
白素贞忙拦住小青要打人的手。
“许郎君何意？”
“我……我读过几年书，但考了几次都没有中什么名次，我不想拖累姐姐姐夫，所以从医养活自己。但我始终觉得，治一家之病不如治天下之疾。我想继续读书，游历天下，可这保安堂是杭州城最便宜的医馆，那些穷苦百姓……”
“所以你要我们继续帮你做这赔本的生意……唔！”
“小青你别说话！这对我们是小事，只是许郎君已经决定好了么？”
许仙坚定的点点头，从床下扒拉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小箱子，把里面的东西用包袱一卷拎在手上。
“其实，我一直没有放弃读书的念头，只是姐姐总怕我受骗，不放心我出远门。我本以为这个理想要被永远搁置了，多谢两位！”
许仙对她们深施一礼，大踏步出了门。
“等等，这个你拿着。”
白素贞从袖中掏出一片竹叶递给他。
“今后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事，就拿着这个随便找个小妖怪报上青君的名号，他们会帮你的。”
“青君……”
许仙又看了一眼依在床栏上没骨头似的小青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
待他走后，小青从背后搂住了她，声音有些闷闷的。
“姐姐又拿我的竹叶做人情。”
“谁让现在的小妖只认得青君，我这个白娘娘到成了无名小卒呢。”
“这恩……就这么报了？”
“太容易了是不是？”
白素贞怪嗔的看他一眼。
“花了两世才报得，一点都不容易。”
倘若那时没有那个冥冥中的声音阻止，他一剑杀了许仙，百年后他定然会后悔，他不想姐姐怨他。
白素贞转过来面对他，手指在他裸露的腹肌上画着圈。
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。”
这句话真切的几乎让他热泪盈眶，他对她有种与生俱来的偏执和包容，为她舍得牺牲，舍得自我，舍得一切。
幸而念念不忘，必有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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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仙虽然有个文曲星降世的儿子，无奈自己实在没什么机缘，终其一生也只得考中了个秀才。他娶了心爱的姑娘，虽然总是受骗被害，但有妖怪朋友们帮他，一生过的也算平安顺遂，无疾而终。
与此同时，杭州城上有青白二影飘忽而去。
小青炼化了法海留给她的念珠，都化作了他的修为，也许不日他们就可以飞升。
可他们是否更愿意留在人间？
谁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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